山村即景
徐风
一场大雪,把冬日的荒凉打造成了玉树琼花的世界。
天地一色,分不清哪儿是路,哪儿是田。白,耀眼的白、纯粹的白、让人心跳的白。这白自田间一直延伸到山顶,若不是山顶那一抹才生的曙红,还以为天地就在那儿交接了。
小山村还在做着酣甜的梦,似乎有了这棉被般雪地覆盖,心里温暖了许多,踏实了许多。
威武雄壮的公鸡却无心贪睡,一个个抖落身上的积雪,拍打着有力的翅膀,或在树枝间,或在石墙顶,开始它们日复一日,永不迟到的晨曲。这啼叫声在群山的怀抱中,显得尤为嘹亮激昂,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。
小山村不得不从酣梦中醒来,于是就有一缕缕炊烟,如约般陆续袅袅升起。更有轻纱一样的薄雾缓缓飘来,与炊烟交融在一起,浅浅地浮在村庄的上空。树木、房舍、远山,半隐半现,似海市蜃楼,又若梦中的江南。
晨鸡地啼叫渐渐停歇,又一天的任务顺利完成了,扑棱棱飞落到洁白平滑的雪面上,一地竹叶杂乱。
短暂的寂静过后,山村里独有的狭窄、弯曲、幽长的青石板街上,传来了豆腐梆子的声响。清脆又有韵律的节奏,忽明忽灭,忽远忽近,使人陷入一种非常美妙的意境,在这银装素裹的天地间,就有了那么一点禅意在里面。
当金色的朝阳,爬上银色的山顶,小村方开始热闹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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