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鼎蒸鱼

陈南星

　　2022年12月20日晚上，家里来了一位中年男子，入门称我老师，自我介绍是我大儿子的朋友小陈。随后，他从小车后箱里拉出一条约七、八斤重的大鲢鱼对我说：“我今天到韩江捉鱼，抓了几条大鱼，顺便送上一条给您品尝。”我接过鱼连忙道谢：“难得你有心有意。”

　　小陈是稀客，我立即冲工夫茶接待。喝过头杯茶，小陈对我说：“几年前秋天里的一个下午，听说老师发明旋棋，很是好奇，我约了几位象棋爱好者上门向您请教旋棋，是您教会了我们旋棋弈法，并赠送棋、书。”我回想起来确有这么回事。小陈接着又说：“我和棋友有空经常一起旋弈，棋艺不断进步，深深地爱上了旋棋。今夜有闲，向老师请教旋棋学习要领。”我听了很受感动，如同琴师遇知音，高兴地跟他谈起棋来：“旋棋三方、四方旋弈，双向联盟对弈，象征着多方同场战争，多方战争要讲究战略战术，充分利用钳制力量，有力的消耗右下方和左上方兵力，当一方兵力达到压倒右下方优势，又能有效地防御左上方进攻时，才可进入决战阶段，才能独个击破，取得更大胜利。不然，虽有雄厚兵力，过早发动进攻，没有双倍的进攻及抵御兵力、时机，最终也会导致失败。双向联盟的，一向独立作战的同时，还要与盟友默契配合，协作战斗，才能取得较好成绩或全局大胜”。

　　我们说话之间，突然厨房里传来妻子的声音：“老南啊，这条鱼长65公分，肚最宽处22公分，鼎宽57公分，蒸笼内径只有46公分。这条鱼我计划明天作祭祖供品，必须整条蒸熟，可是鱼大，鼎和蒸笼小，无法蒸煮，你有没有办法解决？”妻子宰好了鱼，眼见无法蒸煮向我请教。“能解决，你来喝茶，我给你讲一个原理，就懂得如何蒸煮。”妻子在茶几旁坐下喝茶，我给他讲了一个山体原理：“在平原，任何一个圆形的面积，覆盖面积都是100%。丘陵地带就不同，一个圆形的山，由于山体中心升高，山的表皮成斜坡状，面积也大大地增加，而斜坡面积都不足覆盖面积，当山体中心呈等边三角形时，山东西两端斜坡地皮长度是山底线的两倍，通常人们把山坡面积称山亩。那么，如果在鼎中的炊架上设立小山体作垫，把平面的直径变斜坡直径，可以增加陈放长度，就能解决小鼎蒸大鱼的难题。”“我懂了懂了。”妻子立即恍然大悟。

　　随后，妻子在炊架上反置一个大汤碗作垫体，将鱼放在垫体的上面，成拱形的鱼体大大地缩小覆盖长度，顺利地盖上了蒸笼。蒸煮20分钟后，妻子揭开蒸笼，见鱼熟了，高兴地大声呼喊：“鱼熟了，我们成功了！”鱼退温之后我帮她取起展开陈放在吊箕上面，鱼样完美可观。

　　那天晚上，我和小陈谈话投机，从一个话题谈到另一个话题，直到子夜。临别，小陈深有感触地说：“我今晚不枉此行，老师为我上了小鼎蒸大鱼一课，今后捉到大鱼，再也无须分段解体，在炊架上设垫体，小鼎照样可以蒸熟大鱼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