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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中君子
发布日期 : 2020-07-05 10:36:15 文章来源 : 潮州日报

  □ 江 舟

  梅、兰、竹、菊,为古代画之四君子。

  梅,严寒时盛开,花不美艳却清香袭人,象征着贞操高洁,坚强孤傲。

  兰,屈原把它作为美好人格的化身,经过漫长的历史文化沉淀,它成为自甘寂寞、朴素无华、幽静淡泊的象征。

  竹,直且有节,象征正直气节。竹心空,象征着谦虚;竹秀美挺拔,象征着潇洒俊逸。竹典故颇多,如斑竹,蕴含着多情重义;竹林七贤为避乱世而在竹林中饮酒长啸清谈,竹又意味着归隐,高标致远,孑然傲世。

  菊,既表现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田园隐逸之趣,淡泊宁静之意,又象征着凌风斗霜的傲骨和顽强的生命力。

  文人画家中,好竹者,如苏轼、文同、郑板桥等,好兰者,有郑思肖、赵孟坚等,好菊者,如赵昌、邱庆余等,好梅者,如杨无咎、徐崇嗣、陈常、王冕等。

  最得文人画家青睐的要数竹,苏轼、文同、郑板桥都是竹的知音。苏辙《墨竹赋》借文同的口吻道:“朝与竹乎为游,暮与竹乎为朋,饮食乎竹间,偃息乎竹阴”,“观竹之变”,深感“苍然于既寒之后,凛乎无可怜之姿”的可贵。可见文同与竹为友,爱竹画竹,乃是在于竹具有傲霜斗雪、坚韧挺拔的形象,表现的是画家自己的人格追求。

  苏轼在评论文与可的墨竹画时,曾指出,竹风雪凌厉而见其操,崖石荦确而致其节,他把竹称为君子。而郑板桥,简直就可以说是竹痴。他说:“盖竹之体,瘦劲孤高,枝枝傲雪,节节于霄,有似乎君子豪气凌云,不为俗屈。故板桥画竹,不特为竹写神,亦为竹写生。瘦劲孤高,是其神也;豪迈凌云,是其生也,依于石而不囿于石,是其节也,落于色相而不滞于梗概,是其品也。”可见,竹品实人品,竹趣实人生价值取向。正所谓“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破岩中;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”。

  郑板桥不独爱竹,对兰亦一往情深,竹下常添几笔兰,他对兰的评价也很高:“四时花草最无穷,时到芬芳过便空。唯有山中兰与竹,经春历夏又秋冬。”郑板桥对兰长于深山,孤芳自赏,无心争艳,淡泊自守之风致的充分肯定,恰恰也抒发了他清高孤傲、不媚流俗的情怀。

  元代著名画家王冕擅长画梅,尤其善画“墨梅”,其中有幅“墨梅图”。图中仅有一枝含苞欲放的梅花横斜在画幅中间,枝干苍劲有力,长达数尺,将开的梅花生机盎然。在画的左上角,王冕自题一诗:“吾家洗砚池头树,朵朵花开淡墨痕。不要人夸好颜色,只留清气满乾坤。”诗画交相辉映,借物抒情,表达了作者的情怀心志。王冕著有《梅谱》,其中记载有北宋僧人华光的画梅轶事:“老僧画时,必先焚香默坐,禅定意静,就一扫而成。人或难戏之曰:“昔子猷好竹,师何僻于梅乎?”老僧正色曰:“真趣安许轻薄子所知耶!”问者悚然。这“真趣”便是画家心中之寄托,所以绝不容轻薄之人玷污。

  南宋末元初郑思肖画墨兰,亦有许多佳话。郑思肖喜佛、老,工画兰,当时有一权贵企图依仗权势,强行索取。知道郑思肖有三十亩田,便以折抵田赋徭役的办法,让郑思肖为其画兰,郑思肖愤怒地说:“头可断,兰不可画。”他的一幅墨兰,“长丈余,高可五寸许。天真烂漫,超出物表。题云:“纯是君子,绝无小人。”

  古代文人画竹、梅等不称画而称写,写者,写意也,不重形似而重意趣,求气韵骨法。画中四君子与岁寒三友一样,表现了中国文人画寓情于景,借物寄志的特征。画物是为了画人,或自勉,或抒胸中情怀,都是一种精神的寄托,一种对理想人格的赞美与追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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