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彭根成
“重阳”一词最早出现在二千三百多年前,屈原《远游》诗中的“集重阳入帝宫兮”就是见证。《易经》以单数为阳数,而“九”为阳数之极数,九月九日,月日并阳,是一个长久之数,故名重阳,又名“重九”。魏文帝《与钟繇书》:“岁往月来,忽复九月九日,九为数,而日月并应,古曰重阳。”过重阳节,早在战国时期已成风俗,西汉时比较兴盛,到唐代正式定为节日。南朝(梁)王筠诗:“重九惟嘉节”。民国十九年国民政府曾废“重阳”之称,改为“重九节”,而民间仍习用“重阳节”之名。
重阳登高,相传是我国古代的一种消灾避邪活动,有的也说是古代的一种娱乐活动和生产习俗。南朝吴均《续齐谐记》讲了一个故事:东汉汝南人桓景拜道士费长房为师。一日,老师对他说:“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,宜急去,令家人各作绛囊盛茱萸以系臂,登高饮菊花酒,此祸可除。”桓景照办了,等晚上回到家时,发现家里的鸡犬全都死了。以后逢重阳家家户户都避难于高山之巅,久而久之也就形成重九登高的习俗。登高也有不带迷信色彩的说法。西汉《长安志》载:汉代京城长安近郊有一个小高台,每年九月九日,人们即登上高台游玩观景。登高的来源在有些地方又跟生产习俗有关。重阳过后是霜降,在我国西北地区,“秋风萧瑟天气凉,草木摇落露为霜”。故人们都赶在霜降前纷纷登高山,猎禽兽、采山果、挖草药。山民还趁机在山上饮酒欢聚,喜庆丰收,他们将这个活动称为“登高会”。
跟登高联系在一起的是佩茱英,饮菊花酒。《风土记》说:“九月九日折茱英以插头上,避除恶气而御初寒。”茱英,茵香科落叶亚乔木,春开小白花,秋结小果,可入药,驱虫、祛湿、逐风邪。“九月九日饮菊酒,人共黄花醉重阳。”菊花酒是用菊花酿造的酒。明代医药家李时珍说菊花酒具有“治头风,明耳目,去屡痹,消百病”的疗效。
《西京杂记》曰:“九月九日佩茱英,食饵,饮菊花酒,会令人长寿。”古人尊称茱英为“避邪翁”,称菊花酒为“延寿客”,所以重阳节又有“老人节”之称。重阳节也是传统的敬老节。三国时,重阳节由敬天演变成敬老,敬老且登高。魏文帝曹丕每到九月初九,总要为三公元老设宴以示敬意。菊花天姿高洁,古人谓其君子之德。宋朝女诗人朱淑真《咏菊》:“土花能白又能红,晚节犹能爱此工。宁可抱香枝上老,不随黄叶舞秋风。”陈毅对菊花也大加赞赏:“秋菊能傲霜,风霜重重恶。本性能耐寒,风霜其奈何!”抒发了作者到老年后要保持高风亮节、人老志坚的优良品质。
1988年,我国将重阳节正式定为“中国老人节”,敬老爱老成为重阳节的时代新内涵。岁岁重阳,今又重阳,祈愿所有老人:登高赏菊畅心志,老有所乐不知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