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 付振双

　　提起民国一代名人赵元任，恐怕我们都知道他是清华国学四大导师之一，酷爱并创作《施氏食狮史》这样的全文同音的单音文，还“给中国语言学的研究事业培养了一批庞大的队伍”。但是，我们常忽略一点，那就是他语言表达的能力，以及因此得来的外号——“赵八哥”。

　　清末，赵元任的祖父在北方做官。年幼的他随家人在北京、保定等地居住期间，从保姆那里学会了北京话和保定话。5岁时，回到了家乡江苏常州，家里专为他请了家庭教师，这样没过多久，他又学会了用常州方言读四书五经。后来，再从大姨妈那儿学会了常熟话，从伯母那儿学会了福州话。15岁时，他考入南京江南高等学堂，从仅有的3名南京籍同学那里学了南京话。据说，有次同学聚餐，赵元任竟能用8种方言与人交谈。后来，他又陆续学会了上海话、闽南话、赣方言等。要说他最后会多少种方言，有的资料说是33种，而且这不包括简单听得懂的，全是实实在在能说，甚至达到地道的。可以说，赵元任的语言天赋不容小觑。

　　赵元任一生中最大的快乐，是到了中国任何地方，当地人都认他做“老乡”。早在他28岁那年，他讲着一口流利的长沙话，来为英国哲学家罗素当翻译，等演讲一结束，就有人跑上来和他攀老乡。要是光会汉语的诸多方言，恐怕他还不足以称之为语言大师，毕竟不能忘了，他还会英语、法语、德语、日语等10多个国家的语言。更有意思的是，二战后，他到法国巴黎和德国柏林，都曾被当作“老乡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