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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天巡狩 颇具民望——韩祠古碑刻详解之汪言臣篇
2022-02-20 09:10:56 来源 : 潮州日报

落款为“万历乙酉(1585)十二月巴郡蕖瀛汪言臣”碑刻


  □ 庄志平

  韩祠明代万历年间广东巡按御史汪言臣题写的律诗《韩祠》刻于贞珉,立在祠内前厅北墙,高202厘米、宽88厘米,草书竖刻,保存完好,极其珍贵。

  碑文:“祠堂高对凤栖城,八月居潮万古名。身作泰山天下重,手扶云汉斗边横。生平知己苏公赋,邂逅相逢泷吏情。为想翩然披发下,鳄溪萍满水风清。” 落款为“万历乙酉(1585)十二月巴郡蕖瀛汪言臣”。此诗采用叙事抒情的手法,创造“高屋建瓴”的艺术意境,韵律顺畅,朗朗上口,用典极多,真感情,溢由衷之美,其中“为想翩然披发下,鳄溪萍满水风清”为诗眼,余韵犹存。译文:岳立的韩祠俯视着潮州(别称凤城)古城,韩公治潮八月英名流传千古。德隆望尊向为天下器重,顶天立地无愧名宿大儒(喻韩公为“泰山北斗”)。苏轼的《潮州昌黎伯韩文公庙碑》是对韩公一生的最知心礼赞,与护船吏不期而遇的感情最真挚有味。因为您翩然而舞,披拂着长发返回仙乡,此时鳄溪(韩江)浮萍正满,天空云淡风轻(意指依依惜别之情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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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汪言臣作为巡按御史,官小权大责巨。众所周知,明初罢御史台改置都察院,通掌弹劾及建言等,设左右都御史、左右副都御史、左右佥都御史;又设十三道监察御史110人,为正七品官,奉命分区掌管监察,称为“巡按御史”;后因迁都致使出现两京都察院,监察御史人员增至140人。监察御史平时在京供职称为内差或常差,担任巡按御史期限为一年,时间虽短,然权责却非常重大。《明史·职官志》称:“巡按则代天子巡狩,所按藩服大臣、府州县官诸考察,举劾尤专,大事奏裁,小事立断……凡御史犯罪,加三等,有赃从重论”。

  汪言臣,生卒难考,四川巴县(今重庆)人,万历丁丑科(1577)进士,入选翰林院庶吉士,历任监察御史、直隶巡按御史、广东巡按御史。据《明神宗显皇帝实录》(卷62)载:“万历五年,先是大学士张居正等请考选庶吉士日期,命定期十五日;至是取姚岳祥、汪言臣……卷进呈,命俱改庶吉士,与一甲进士(状元)沈懋学等俱送翰林院读书。” 庶吉士系翰林院内的短期职位,为皇帝近臣,号称“储相”,为明内阁辅臣的重要来源之一;由此可知,汪言臣进士登第后就进入最佳的仕途平台。对于汪言臣的宦迹,《四川通志》(卷8)有详细记载:“巡按顺天时,冯珰(冯保)用事,以子民来谒,言臣绝,不与通;上疏白御史刘台之冤,朝议称快;发仓粟赈平山邑饥民,全活甚众。已巡广东,治珠池盗万人,擒其渠魁,余释弗治,民用欣服;及再入京,亦多所论列,一时伟之。”该段话大意为:“汪言臣巡视顺天府时,冯保虽然得势弄权,但乃以平民身份想拜访他,言臣坚持原则谢绝,不予通融;向皇帝上奏章欲洗雪御史刘台之冤,朝议时大家均拍手叫好;及时打开粮仓救济真定府平山县灾民,救活众多百姓。巡视广东期间,整治粤西地区日益猖獗的盗采珍珠行为,涉及人员近万人,最后只惩治盗首,释放其他人员,人民群众悦服;巡视结束回京任监察御史时,也有诸多良言谏语,备受时人赞赏。”以上志乘所载部分内容可由《明神宗显皇帝实录》(138卷)得到互证,《实录》谓:“万历十一年(1583),畿辅(京城附近)获鹿等州县灾,抚臣宋纁、按臣汪言臣等动支仓库赈恤,方具题……”其时汪言臣正在巡按直隶(辖顺天府、保定府、顺德府、大名府、真定府、广平府、河间府等),目睹灾情,勇于担当,与巡抚宋纁一道,未奏先做,开仓赈民,救民于水火之中,被奉为历史佳话。另外,从《广东通志》(卷40、47)找到两条与汪言臣相关的信息:一是“杨文伟,南海人,万历十一年以贡训长乐(今五华县),诚正端介,诸生贫者捐俸济之,有冤抑不平代白有司,而不许士子出入公门;尝委视仓,从役误持升斗,秣马立责还之;卒于任,贫无以殓,诸生醵赙(凑钱办丧),仍请于直指(巡按),汪言臣厚恤之。”二是“孙佐性,灵山人,行至孝,隐居不乐仕进,万历十四年巡按御史汪言臣给扁赐金帛奖之”。至此,关于汪言臣的后续宦迹再难考证。

  在汪言臣可窥视的人生片段中,其人文学雅兴还是非常浓厚的,现在南岳衡山祝融峰会仙桥侧有“南山一境”石刻,落款为“甲寅东巴郡汪言臣、王三畏同游此。” 张友仁编著的《惠州西湖志》收录入汪言臣诗作:“金莲烛里春风夜,白鹤山前暮雨时。独有仙姬怜作伴, 药炉经卷慰离思。” 他还撰写了《古今药石二卷》之序言等。